"当然有关。"祁寒将图纸放回桌上,故意放轻声音,"疲劳会影响判断力,你现在像个死守教条的数学老师,而不是策展人。"
这句话像一根针刺破了某种平衡。温言猛地站起身,办公椅撞在身后的书架上,震落几本画册。
"你以为你是谁?"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罕见的锋利,"带着你的名人光环到处指手画脚?这些展品需要呼吸空间,不是被你那些浮夸的设计淹没!"
祁寒怔住了。不是为这番话的内容,而是为温言此刻的状态——他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,绷紧到近乎颤抖的地步。这不是普通的职业分歧,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在撕扯他。
"温言,"祁寒放缓语气,"我们冷静一下。"
"我很冷静。"温言抓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,却在放下时失手打翻。水渍在图纸上蔓延,模糊了那些红色标记。
一瞬间的寂静。
然后温言转身就走,步伐快得像在逃离什么。祁寒下意识追了两步,却在拐角处停住——他看到温言闪进了储藏室,门关上的瞬间传来金属药瓶滚落的声音。
祁寒站在原地,胸口泛起一阵陌生的钝痛。他应该离开,给温言空间,但双脚却不受控制地走向那扇门。
透过未完全关闭的门缝,他看到温言背对着门口,左手衣袖卷到手肘,露出苍白手腕上几道平行的疤痕——不是偶然的划伤,而是精确的、重复的痕迹。温言右手捏着两片白色药片,仰头干咽下去,喉结艰难地滚动着。
祁寒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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