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个很冷的下午。
天空堆积着散不开的乌云,整个沈宅漂浮着秋雨过后的肃杀气。沈如青将满地的落叶踩得嘎吱响,边走边问:“他这模样……几天了?”
跟随的奴仆唉声叹气:“已是第三日了。自从那日外出游逛,在河堤附近遇见了姜五娘,说了几句话,回来便闹起来,砸了许多东西,房门也关着,不让任何人进去。我们没有办法,只好按着老夫人的意思,早中晚运送水米饭食进屋……但也不怎么吃……”
沈如青走到门前,望见木窗高处掏空的窟窿。一根绳子倾斜着横亘其中。
他笑了笑:“就这么送饭送水?”
“实在没有别的办法……”
“父亲不在洛yAn,祖母与母亲都太过心软。”沈如青叹了口气,并不犹豫,“把铁锤带来,砸门。”
建明二十年,沈如青在太学担任学官。刚忙完策论考试,连口热水都没喝上,就被家里的事情催回来。
他站在萧瑟冷风中,笼着袖子,平静地看着仆役砸门。
咣,咣,咣,上好的雕花木门很快成了一堆破烂碎屑。
愤怒的嚷叫伴随着腐烂般的气味,轰然倒向门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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