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凝吹开火折子,点亮桌上一盏琉璃灯,只当没看到纪辛元的窘迫,故作轻松道:「我去无垢山庄之前来打扫过,好像又有灰尘了。」
「我来,明日我带水过来再洒扫一遍。」
「也好,你受累。」
「不受累,」纪辛元笑着将那只狼毫笔递过去:「这笔,一看就是沈大哥用过的,也便只有他,能将笔用成这样。」
「啊……确实……」沈玉凝也不禁乐了:「哥哥向来仰慕名门大家的洒脱,提笔如运剑一般,太过狂放。」
「不,是沈大哥坐不住。」纪辛元说着又跑过去推开圆窗,指着窗棂说道:「你看这些痕迹,都是沈大哥习字时砸出来的!老盟主每次让沈大哥静下心看看书写写字他都坐不住,一会丢个石子,一会又弹个水珠,这里,这里还有他甩出的墨,将墨汁弹的到处都是!」
言罢,他又跑到另一扇窗前推开:「外面的这株梅树还在啊,你见过这梅树开花吗?」
沈玉凝尚未开口就听他自顾自的说道:「我只见过一次,开的花是红色的,覆着白雪,我年少时馋糖,沈大哥哄我说红梅上的雪跟糖一样甜!我探头出去想要尝尝,结果雪还没吃到就被他从后面推了出去,在雪地里摔了个人仰马翻,他却在屋里笑的直不起腰!」
「还有这个!」纪辛元纵身一跃,从房梁上取下两只拴在一起的酒壶,大掌拂去上面的灰尘,拿在耳边晃了晃。
「空了。」他一边笑一边红了眼眶:「沈大哥背着我喝光了!他当时说,这是难得的月下客,不能喝的太随便。将来,我二人,要是有人成亲了,就拿这酒当合卺酒,与新娘子一起喝!」
他又拔开瓶塞倒扣出来,里面确实一滴也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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