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杨大人不进g0ng教授陛下学业,反而策马来此,是为何意?”姜绍钧隐含威压的冷锐目光定在他面上,如雪山巅峰积年不化的冰层,下颚绷紧。
杨巍默默平息了一下一路颠簸疾驰的紊乱气息,语气是公事公办的严肃,“殿下,下官有一朝政要事需和您商议。”
姜绍钧盯了他因为策马疾驰而缓缓浸出细汗的额头看了片刻,才淡淡转眸,“孤待会再与杨大人商讨政事,”他重又看向王管事,目sE冰寒,“此刻,孤要先执行陛下口谕,接王妃进g0ng觐见陛下。”
围着庄门与庄子侍卫对峙的金吾卫闻声齐齐上前一步,各个面无表情,甲衣摩擦出声响阵阵,气势如虹。
“殿下,徽州遇连绵大雨,长江水位暴涨,彭县的堤坝最为薄弱,需您拿主意是加固还是泄洪田野?”
杨巍仿佛没看见这些腰间利剑即将出鞘的金吾卫,只身一人踏步向前,拦在庄子门前,自顾道出几件朝事。
“杨大人,孤如今要先处理了孤的家事,再思国事,还请杨大人让步。”姜绍钧抬眼望向孤身一人势单力薄地拦在庄门前的杨巍,冷声道,“难道杨大人不光要在政事上呕心沥血,还有心分出余力cHa手皇室私事吗?”
这已是十分严厉的指责了,杨巍却不避不让,朝他揖礼一道,声线平直,坚定又沉稳,“若酿成洪涝,灾害不可小觑,还请殿下尽快定夺!”
姜绍钧的凤眼中sE泽逐渐深沉,汇成一片浓郁的墨黑sE,“杨巍,孤如今要请王妃进g0ng面圣,此乃圣意,你这般做派,是要违抗圣意吗?”
杨巍身形岿然不动,眉眼肃穆沉凝,如一座巍峨肃重的山石,静静肃立,壁立千仞,只为守护从灰石峭壁间探出的一朵娇柔nEnG蕊。
他这螳臂当车还不退不让的态度,显然不是真有紧急政事专程来寻他,必是……姜绍钧想不透她竟还和杨巍有牵扯,鼻息陡然沉重,肺腑间盈满的鼓胀情绪几yu爆裂而出,“你身为帝师,不思维护陛下威望,竟要置陛下口谕不顾,如何担得起教诲陛下之责?”
他丹凤眼中凝聚的暗芒汹涌,一句话出口,竟有要不顾先帝遗诏,撤下杨巍太傅之职的意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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