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知后觉地,姜兮月总算被现实砸了个清醒,她心底恍惚生出了怯意,选了陆缱就等于是叛离了自己的士族出身,冒天下之大不韪与自己出生以来的立足之地所抗衡,姜兮月真没这等勇气,可要她就此放弃陆缱,她又做不到,这两种矛盾的情绪在她x中拉扯角力,像是两块巨石压在了她心口。
她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,现下再去看陆缱的面容,竟能从她的神情里瞧出一丝看穿一切的了然,姜兮月狠狠咬住了下唇,心里的那GU不甘让她g脆拍着石桌着恼道:“那你不是也求了姻缘,你也是打算成亲么?”
陆缱讶异地挑了下眉,似乎没想到姜兮月会有此一问,她眸光在对方面上兜转了片刻,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银叉,微微坐直了身子。
“姜兮月,”她这次的语调少了敷衍,“我与你不同。”
陆缱很少这么神态认真地对待姜兮月,没有嘲讽没有不屑,没有一切让姜兮月气到牙痒痒的高高在上,但就是这么短短一句话,却让她难过万分。
“你,你是说你的身子吗?可那玩意儿现在在我身上,要是我一直留着它,那怪的人就变成了我,说不定…说不定我爹娘就不得不…”她磕磕绊绊地说着,似乎也想就此说服自己。
陆缱淡笑着摇首:“昨天说把它甩给你只是吓唬而已,这是我的诅咒,又怎能让别人替我担着,况且就算抛开它,你我的处境也天差地别。”
姜兮月张了张口,却什么也没能发出来,她只能听陆缱继续说着:“我头顶并无长辈做主,也不会为家世宗族声誉所累,就算一直不成亲,也顶多只是遭不相g的旁人非议几句罢了,然而你是堂堂国公府千金,生来受千万人瞩目,便不说你家中的意思了,只是到时满京城人的闲言碎语,你受得来吗?又或是,你真能舍得抛下如今的所有而另寻栖身之处?”
姜兮月当然受不来也舍不得,她方才生出的满腔旎丽与兴奋像是在yAn光暴晒下的菜瓜一样蔫瘪了下去,在陆缱的注视中她瞬间没了戳破纸窗户的胆量,那双洞悉的眸子似乎正在等着她就此退却。
姜兮月掐Si了掌心r0U,她不愿依了陆缱的意思,她有种直觉,若自己今日就这么从陆缱的眼前退开了,那么今后她都不可能再站到陆缱的身前。
“陆缱你…”两手的指甲全都深陷在掌心里,“…你就不能暂且不提那些么?”姜兮月垂头闷声道,她晓得自己说出口的话很是卑劣,可她没了法子,要她当场退却或是就此下定决心,她这会儿都做不到,是以她只得选了最无赖的法子,g脆使出了拖字诀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