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增这个人很好面子,年轻时与人逞凶斗勇,输了便觉没脸,悄悄跑了,一连几日连府门都不出。这等丢脸的事是他心中一根尖刺,多少年都忘不掉。
他不知郭素对他过去的丢脸事一清二楚,只当他是随口回击意外猜中了他的痛脚,但还是神情陡转,冷面道:“那我可得好好瞧瞧,你是如何叫我输得惨烈!”
闫定泽萧通二人刚与张卢吵了嘴,将他气回了家中,但三人友情未断,过两日必定又会好起来。张增是张卢的兄长,不消多言,他们两个便带着几人主动加入了张增队伍之中。
另外几个世家子弟不情不愿地归入了郭素的队伍。他们才被打输了几个来回,神情恹恹,没剩什么志气了。其中一人见对面又多出个张大人打头阵,不免丧气道:“快些再输一回,我好下场了,没劲得很。”身边有人跟着附和。
“这就认输了?”郭素问过这一句,也不等他们回答,一夹马腹,率先进入了场中。
这几个世家子弟慢吞吞跟在后面,都抱着必输无疑的心。就算身下的马更换了新的,还有奔跑的劲头,马上的人却一个比一个惫懒。可一开场,骑着马敷衍跑动了一会儿,就全都大张着嘴巴,表情吃惊不已——
与他们预想的全然不同,张大人居然连球都没碰到,近两年何曾见过他如此丢人!
踏风四蹄开阔,跑动如风,稳稳驮着郭素一马当先,才一开始就轻而易举地抢在张增之前夺下彩球。张增徒劳地瞪大了眼睛,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皮质的小小彩球与自己的月仗失之交臂。二人驱马追逐一阵,张增又气急败坏地让闫定泽几人合围郭素,试图以多欺少。
郭素无人相助,自几马夹击中灵活越过,等冲出包围,果断抓准时机俯下身,利落迅疾地将彩球重重击入石门后的细绳网中。
此前还输到没精打采的几人顿时像被打了鸡血一般,高高举起月仗不顾形象地欢呼起来。
坐在棚中观看比试的窦瑜听到了庆贺声,不由得想起从前自己输给谢述时的狼狈样子,结果就是——她笑得更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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