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上姜晏殷切的眼神,沉Y须臾,起身走来。带着苦香的衣袖,轻轻掠过姜晏身前的小案。
“什么字?”
闻阙垂眸望去。
姜晏手中捧着的,自然不是什么《礼》,而是一卷《马政》。这《马政》,乃太仆卿新近修纂,亲笔所书,月前送到丞相府来。
太仆卿是个很讲究古礼的老头子。即便时下风靡软而x1墨的芦香纸,他依旧钟情沉重不便的竹简。
闻阙记得清楚,自己从未在竹简上留任何标记。
姜晏食指点着的地方,是一串歪斜随意的新字。
——请单独叙话。
可能是写得匆忙,最后一个字拉出长长的斜痕。
闻阙面无表情,淡淡地凝视着姜晏的字。
在短暂的沉默中,姜晏有些喘不过气,按在竹简上的手指,也莫名灼热难安。她不由加重力气,珍珠粉的指甲泛起紧张的白。
“……这注解,的确晦涩难懂。若要细讲,恐怕得费些时间。”
闻阙直起身来,看向对面的宿成玉,“宿六郎可否替闻某去户曹取份文书?闻某忙碌,为姜五娘讲完这句,便要处理政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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